番外 少年曆險記2

類別:都市言情 作者:春夜禾 本章:番外 少年曆險記2

    艾米拉無計可施,她強叫羅傑去喊話。

    羅傑無奈,帶著情緒像個二鬼子似的隔空大喊:“大人,別射箭,別射箭啊,大人。”

    他上前兩步,還是站在弓箭射程外。

    他不理會山賊的指指點點,繼續喊:“鬼子讓我給你們帶個話兒,隻要你們投降了,保證你們榮華富貴。”

    對麵木牆上一群山賊像看傻子似的看著羅傑,搞不懂他這是鬧的哪出戲。

    羅傑也不管,他心惱了艾米拉,心想你逼我喊,我就亂喊一氣給你看,反正身後的阿拉伯人聽不懂他在說什。

    他繼續道:“太君說了,隻要你們投降,金票大大的有。”

    對麵有個小頭目受不了了,他喊道:“你他媽在胡說八道些啥?你們到底想幹嘛?”

    這句話條理清晰,羅傑知道艾米拉意會不了,必須解釋給她聽。

    他就退了兩步候在艾米拉邊上說:“他們問你想不想幹?”

    “狗屎!”大胡子阿薩德一把拽出刀,對著羅傑就要砍。

    羅傑退出幾步,冤枉道:“是他們說的,又不是我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艾米拉氣得抿緊嘴唇,鼓著腮幫,臉頰上還飄著紅。

    羅傑心暗爽,他覺得她生氣的樣子挺可愛的,像隻含了一嘴鬆子的紅鬆鼠。

    艾米拉堅挺的胸部起伏了一會兒,終於把這口氣壓了下去。

    她咬著牙說:“去問他們,怎樣才能放了我弟弟?”

    羅傑繼續一通亂講,引得山賊們又是一陣汙言穢語。

    然後羅傑老實地翻譯給艾米拉說:“他們不知道哪個是你要的弟弟,另外,額……我不敢說。”

    山賊們還在挑釁味十足地表演著各種下流動作。

    牙都快咬碎的艾米拉說:“你說。”

    羅傑於是添油加醋道:“他們要你過去陪他們所有人睡覺。”

    邊上的戰士都氣炸了肺,他們喊著“幹他娘!”“抽死他們!”衝了出去。

    憤怒的艾米拉拔出刀喊:“殺,給我殺!”

    餘下的阿拉伯人都衝了上去,他們憋著氣,一口氣就衝上了斜坡。

    幾個戰士拔刀猛砍木門,砍得木屑紛飛。

    更多的戰士衝到木牆下,有人貼著牆站著把盾頂在頭上,有人蹲著也把盾頂在頭上,這樣就形成了一個階梯。

    邊上有戰士拿著盾護衛,後麵的戰士踩著人梯上去,伸手夠到了兩人高的木牆沿,抓著就往上爬。

    山賊們剛才笑得太嗨,一下子收不住,眼看著阿拉伯人都快疊上牆了才反應過來。

    幾個小頭目呼喊著:“快,別讓他們上來!”

    他們各自帶著手下沿著牆跑到戰士的人梯前,居高臨下一通亂打,把幾個冒頭的戰士打得縮回了手。

    羅傑雖然看不見牆內的情況,但他估計木牆內有一層站台,但這站台應該不是很寬。

    他看到山賊們亂糟糟擠在一起,手忙腳亂地拿著亂七八糟的武器往下捅,卻因為被自己人擠著放不開手腳,使不上力。

    站在人梯上的戰士就舉著盾硬扛。

    羅傑分辨著山賊的武器,刀槍劍棍都有了,斧頭錘子也不缺,還有些大概是農具。

    山賊們與其說是打,不如說是推,把武器敲在戰士的盾上。

    有的戰士被推得失了重心,踩不穩腳下的盾牌,就一跤跌了下去,像個轆似的順著斜坡往下滾。

    那些得手的山賊就歡呼著,好像球賽得了分。

    但其實滾下來的戰士壓根就沒受什傷,他爬起來晃晃腦袋繼續衝上去。

    不過他得排隊,已經有別的戰士爬上了人梯。

    於是上麵的那些個山賊又重複地浪費著體力。

    小頭目在邊上隻是喊:“打他,打他!”

    明明身後好多山賊湊不上前,他也不知道換批生力軍。

    木門那也有山賊防守,他們跑到木門上的平台,胡亂地拿著長家夥往下亂捅,給砍門的戰士製造困難。

    那幾個戰士就把盾頂在頭上,隨山賊亂敲,隻顧使勁剁門。

    有個小頭目喊:“拿開水來!別磨嘰快拿來倒!”

    就有兩個山賊扛著個冒著蒸汽的大桶上來,“嘩”得一下就往下倒。

    下麵的戰士雖然頂著盾,還是被淋了個通體濕透。

    羅傑估計這幾個戰士要完。他知道,這年頭燙傷是很麻煩的事,容易引起感染,大麵積燙傷基本就死定了。

    可蒸汽散開,羅傑看到那幾個戰士臉色紅潤如同泡了個澡,似乎還挺享受的。

    門上的小頭目在罵人:“沒開的水端上來作死啊!”

    “你叫端的……”

    小頭目對著還嘴的山賊又踹又打。

    下麵門上又響起“哆哆”的砍木頭聲。

    那小頭目急了,他舉起盛水的木桶往下砸。

    也是巧,水桶把一個戰士從頭到膝蓋套了進去。

    羅傑看著這個長腳的木桶“咚”地撞上了門,又“”地撞翻了一個自己的同伴。

    然後他在斜坡上不住腳一溜小跑。這家夥倒是厲害,居然沒摔倒。

    可他越跑越快,下了土丘也收不住,直衝進了荒草叢生的田地。

    還是沒被絆倒,一直衝出半遠,他就是不倒。

    可他似乎沒法把自個兒弄出來,就這套著桶在那像個無頭蒼蠅似地晃蕩。

    羅傑也搞不清楚那人到底在想啥。也沒人有空理他,任由他在那亂晃蕩。

    羅傑回頭繼續看戰況。

    山賊不多的弓箭手沒人指揮,他們各自找著目標,多數選擇往聚集在一起的人梯射箭。

    他們沒傷著有盾有盔的阿拉伯人,倒是射偏傷了好幾個自己人。

    那的小頭目揮著劍亂罵,於是弓箭手們不敢再往那射,就去支援門口。雖然沒造成什傷害,但也讓砍門的戰士手忙腳亂。

    戰士就喊:“來幾個人掩護,再來幾個人!”

    有別的戰士舉著盾去掩護他們,於是砍木頭的“哆哆”聲又響起來。

    門上的小頭目似乎找到了靈感,他喊著:“砸,給我砸!”

    那些山賊就輪番地扛著亂七八糟的東西上牆,然後一個勁地往下砸。

    羅傑看著他們砸下了木凳子、火把、串在烤架上的鹿、成筐的蔬菜、整袋的麥子。

    那個小頭目也是抓到什砸什,差點把一個活生生的山賊砸了下去。

    下麵有個戰士撿起火把燒門。

    門上都是水,其實根本點不著,上麵的小頭目卻急了。

    他喊:“來水,快來水!”

    羅傑聽著麵有人喊:“水還沒開。”

    那小頭目爆著粗口跑下了牆,接著就看到山賊們輪流抬著水桶上來澆。

    隻是幾桶就滅了火把,可山賊們還是不停地盛水上來澆,把門口弄得像水簾洞似的。

    下麵的戰士一遍遍地洗著冷水澡。

    羅傑看門口的戰士似乎連眼睛都睜不開了,隻是在漫無目的地亂剁。

    艾米拉小號般的嗓子一直在叫著,她揮著刀喊:“衝上去,給我衝上去!”

    堵在人梯上麵的山賊已經沒力氣了,卻不知道找人替換他們。

    阿薩德拽開一個擋在前麵的戰士,自己雙手舉著盾踏上人梯。

    他頂著盾往上一跳,硬生生把支著他盾的刀槍劍斧頂回去,把那幾個手都軟了的山賊頂得向後掉下了站台。

    阿薩德乘著眼前一空,扒著牆沿就往上翻。

    邊上等了許久的一個山賊,拿著根像棍子般的農具砸他。

    阿薩德單手一撈,抓住往後一拉。那山賊不肯放手,竟然被他拉出了牆,跌了下去。

    立刻就有幾個戰士上來一通亂砍,那山賊“啊啊”了幾聲就沒了動靜。

    阿薩德雖然取得了戰果,可這一耽擱,立刻有山賊補上了缺口,又是一通刀槍棍斧亂打下來。

    這次都是生力軍,阿薩德一時之間衝不上去,隻能頂著盾硬扛。

    羅傑看著山賊的戰鬥力如此不堪,暗自搖頭。

    他沒看到山賊有什大頭目,那個叫“奧盧斯”的老大不知道為什打到現在都沒露麵。

    羅傑覺得,這些山賊若是有統一的指揮,根據木牆的寬度,合理分配人手,多餘的人在後麵休息,輪換上前,絕對可以比現在打的好。

    羅傑再看阿拉伯人,艾米拉隻知道揮著刀在邊上鼓氣。阿薩德還在蠻幹,牆上的山賊疲於應對,好幾次都差點讓他得了手。

    羅傑想,若不是沒有合適的攻城器具,這些阿拉伯人早就攻上去了。

    可惜艾米拉不懂得為將者不可因怒而戰。她若是能壓住怒氣,回樹林砍木頭造幾架梯子再攻,形勢就完全不一樣了。

    羅傑津津有味地看著雙方劈啪啦一直打到天黑,都累得氣喘籲籲,誰也沒占到便宜。

    等艾米拉收兵撤回,清點傷亡,隻有兩個倒黴蛋受了點輕傷。

    有幾個戰士跑去把那個長腳還在晃悠的水桶推到,拽著腿拉人出來。那人看著也沒受傷,隻是有點暈乎。

    羅傑估計對麵也沒多大傷亡,後世打場橄欖球賽弄不好也會死人。這拿著真刀真槍也隻打出這種傷亡,簡直就是比爛。

    他想,難怪老爹以前帶著諾曼人屢次地以少打多,還總是贏。

    一晚上的休息後,艾米拉恢複了冷靜,她讓手下造了梯子,一行人又堵上了村子的木門。

    可就在他們想進攻的時候,有戰士發出了警告。

    羅傑看到山穀另一端又來了一支隊伍,領頭的是個粗獷的大漢,一臉絡腮胡子,頭上戴著護到後頸的大頭盔,身上穿著鑲嵌鐵片的皮甲,手提著一把闊劍。

    從他身後那群人的打扮看,和村的山賊顯然就是一夥。

    這些人押著一隊俘虜,似乎很驚訝地看著堵門的阿拉伯人。

    眼尖的阿拉伯戰士已經叫起來了,他們呼喊著親人的名字衝過去,和那群山賊對峙起來。

    但更多的戰士似乎沒找到自己的親人,他們茫然地呼喊著親人的名字,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艾米拉看到了她的弟弟,於是她帶著大部分的戰士轉移了過去。

    羅傑估算了一下雙方的戰力對比,這次應該是阿拉伯人占了優勢。

    那個領頭的山賊,綠豆小眼隻是一轉,立刻就讓手下把俘虜押上前。

    他的手下用武器抵著俘虜,那些俘虜不敢違抗,乖乖地做著人質擋在前麵,他們如同一隻縮成團的刺蝟。

    於是阿拉伯人不敢強攻,但他們也不肯讓路,如同一隻狗對著刺蝟狂吠,屢屢作出攻擊的姿態,卻找不到下口的地方。

    兩方人就這對峙著。

    村的山賊也發現了外頭的變化,他們打開木門想接應外麵的隊伍,卻被一夥阿拉伯戰士又堵了回去。

    僵持中,艾米拉又叫羅傑過去,羅傑假裝看風景就是不理。

    艾米拉親自跑過來拽羅傑,她拉著他的手,泛紅的眼睛含著淚水,如同海棠花瓣上掛的露珠。

    她哀求道:“和他們說,讓他們放了我弟弟,我什都答應你,什都答應。”

    羅傑還是不答應,他說:“你說話不算數,我不信你的承諾。”

    那女人便賭咒道:“我向真主發誓,若是我違背諾言,讓我不得好死。”

    羅傑知道這是極重的誓言,而且他的心在艾米拉反複哀求的時候其實已經軟了,美女總是可以得到原諒的。

    於是他說:“那好,我去說,但是我不能用翻譯的身份去。對方應該是山賊首領,他不會搭理一個翻譯的,我必須有個合適的身份。而且,你必須按我的要求做。”

    “你現在是我的使者,代表我的意誌,你說怎做就怎做。”

    羅傑騎上“禮物”,他說:“記得你的承諾。”

    然後他騎著馬,來到相峙的阿拉伯戰士身後。

    他用拉丁語喊道:“對麵的人聽著,你們已經被包圍了。”

    “狗娘養的,你們敢動手,我就殺了這些人!”那個首領縮在人質後麵用著純正的拉丁語喊。

    羅傑說:“你是奧盧斯吧,我知道你,我是魯傑羅。你看,我騎著馬,一匹好馬,我是個大人物。這我說了算,我要和你做個交易。”

    “去他媽的交易,我要你們讓開,否則我就殺人。”

    “等你殺了手的人,這些阿拉伯戰士就會把你殺了,你想要這個結果嗎?你不想。”

    羅傑用阿拉伯語叫戰士們後退幾步。

    艾米拉幫著喊:“聽他的,都聽他的。”

    戰士們遵命做了。羅傑看到包圍圈的山賊都鬆了口氣。

    羅傑繼續用拉丁語說:“我剛才展示了一下我的誠意,但這些戰士不會一直後退,除非你放人。”

    奧盧斯:“狗屎,我放了人讓他們攻擊我?你當我是白癡?”

    羅傑:“我有個建議,我們做筆交易,公平的等價的交易。我們放你們一個人回去,然後你們放一個人質,我們再放一個,你們也放一個,依此類推。”

    奧盧斯點點頭說:“艸蛋的交易,聽起來還算公平,就照你說的辦,我要第一個走。”

    羅傑:“可以。”

    羅傑讓戰士們讓開一個口子,奧盧斯站出來,邁了一小步,又退了回去。

    奧盧斯說:“等我走出去,他們攻擊我怎辦?你個卑鄙的騙子,我要你陪我過去,如果你騙我,我就殺了你。”

    羅傑不樂意,對方咬住不鬆口。

    奧盧斯說:“該死的交易,我就知道你想騙我出去殺了我。”

    羅傑:“我殺你有什好處,你的手下會把人質都殺了的。”

    奧盧斯:“遭瘟的那你為什不敢陪我過去?”

    羅傑:“我陪你過去,萬一你殺了我呢?”

    奧盧斯:“縮卵,我殺你作甚,我的手下還在你們包圍圈,你怕個球,等我到了村子,我就放你走。”

    “我幹嘛要信你,你不過是個卑鄙的山賊,黑心腸的販奴者,肮髒得像坨屎。”羅傑被對方罵得火了,失去了冷靜。

    奧盧斯對羅傑的謾罵不以為意,他一本正經地起誓:“我以天主的名義發誓,等我到了村子就放你離開,若是違背誓言,讓我死後下地獄。”

    羅傑看到周圍的人都看著他,他一咬牙:“好,我陪你過去。”

    他交代了艾米拉一個一個換,艾米拉焦急地說:“能不能讓他們先把我弟弟放了?”

    羅傑說:“最好不要讓他們知道誰是你弟弟,否則他們一定會把他押在最後一個放,你不要急,就這一個個放,很快你弟弟就放出來了。”

    艾米拉還是不甘心,她清澈的大眼睛中又泛起了淚花,如同水汽彌漫的一汪深泉。

    她聲音顫抖如同夜鶯啼哭:“能不能想想辦法,讓他們早一點,早一點放我弟弟,哪怕早一點也好。”

    羅傑搖搖頭,他說:“按我說的做,你答應我的。”

    然後羅傑騎著馬,陪著奧盧斯慢慢走出去。

    奧盧斯一直都緊握著劍,隨時準備砍了羅傑。

    羅傑也提著心,害怕哪個戰士不聽指揮亂來。

    好在一切都很正常,他和奧盧斯平安地走進了山村。

    羅傑鬆了口氣,他對奧盧斯說:“輪到你們放人了。”

    奧盧斯點了點頭,他放出信號,於是包圍圈的山賊放了一個人質出來。

    羅傑看到事情如同說好的順利進行,他放心了。

    他說:“請遵守你的承諾,放我出去。”

    奧盧斯小綠豆眼透著狡黠,他說:“著什急啊,為什不一起吃頓飯再走呢?”

    包圍圈出來了第二個山賊,羅傑邊上有個山賊眼尖:“是獵狗,獵狗出來了。”

    這時候羅傑很生氣地對奧盧斯說:“你的誓言是一到山村就放我走,你可是以天主名義發的誓,需不需要我提醒你違誓的後果?”

    第二個山賊迅速地跑回了山村,羅傑看他一身獵人打扮,穿著波斯褲,腳踝處用繩子紮緊,提著弓背著箭壺,腰帶上插著一把匕首。

    那邊又放出了第二個人質。

    奧盧斯小綠豆眼轉了轉,似乎覺得還是不要惹惱上帝為好。

    他說:“行,你滾吧,見鬼的誓言,我沒想過違背誓言,我剛才隻是邀請你吃飯而已。”

    羅傑轉身準備離開,突然他看到艾米拉對阿薩德耳語了兩句。

    然後阿薩德乘著第三個山賊出來,其他山賊放鬆警惕時,衝進去一把拽出一個人。

    山賊們大嘩。

    艾米拉高喊:“進攻!”

    戰士們倉促地發動了突襲。

    山賊們對著人質一陣亂砍。然後被衝過來的戰士們一陣亂砍。

    羅傑來不及細看,他一夾腿,“禮物”直接就往外竄。

    後麵傳來奧盧斯的吼聲:“抓住他!”

    邊上一個山賊朝羅傑揮刀,羅傑拔劍格開。

    前麵一個山賊企圖攔路,被“禮物”頂開。

    又有山賊撲上來,“禮物”的速度起不來。

    山賊們一窩蜂地擁過來。

    羅傑揮劍想砍,幾根繩索套上來拽住了他的胳膊。

    他才砍斷一根,就被好幾雙手拽下了馬。

    那些山賊摁的摁,壓的壓,讓羅傑絲毫都不能動彈。

    羅傑從人腿縫中看到艾米拉帶著一個人,騎著馬疾馳而去。其他的阿拉伯戰士也紛紛跟著離開。

    隨後他被人揪著頭發拽著頭,他看到一對綠豆眼出現在他麵前。

    奧盧斯麵帶嘲諷地說:“嗨,大人物,他們好像把你這頭蠢驢給忘了。”

    羅傑此刻如同砧板上的魚,他知道自己已經陷入絕境無可挽回。

    他不願意再浪費口舌,麵對奧盧斯的嘲諷,他隻是閉口不言。

    奧盧斯也沒有再和羅傑囉嗦。

    他叫著:“獵狗!”

    那個獵人打扮的頭目過來,奧盧斯把從羅傑手繳獲的劍遞給他。

    奧盧斯說:“帶些人去跟著那些殺千刀的撒拉森畜牲,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走了。”

    那個頭目把劍栓在腰帶上,領命帶著夥人跑了出去。

    奧盧斯追了句:“完事兒你直接去見接頭人,我隨後就來。”

    那頭目揮揮手表示知道了。

    奧盧斯又喊:“弟兄們,跟我去看看那還有沒有喘氣的,媽的混蛋。”

    他一時也顧不上羅傑,隨口吩咐手下:“把這個欠操的綁結實了,先關起來,回頭再好好料理他。”

    然後奧盧斯就帶著大批山賊出了村門。

    有山賊上來綁人,手法老道,讓羅傑想掙紮也掙紮不了,隻是片刻就把羅傑綁成了隻粽子。

    又有兩個山賊夾著胳膊把羅傑提起來往走,他們走到一幢有人把守的長屋前。

    一個人問:“哪間是空的?”

    把守的人努努嘴:“除了第一間,都空著。”

    這兩人就打開第二間空屋子,把羅傑往一扔,鎖了門就走。

    羅傑摔了個狗吃屎。

    他顧不上疼,扭頭看周圍,隻是間空蕩蕩的房間。結合他在外麵看到的樣子,他判斷這是長屋中間用土牆隔出的一個小間。

    他試著掙脫繩索,卻發現脖子以下連動一動都做不到,他隻能這趴在冰冷的地麵上。

    他聽著屋外看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;他聽著老鼠掘土的悉悉索索;他聽著遠處奧盧斯和一眾山賊的大呼小叫;他陷入了深深的絕望。

    突然他聽到屋外有人喊痛:“哎呦呦,這馬怎咬人!”

    留守的山賊起著哄:“它看你像根蘿卜!哈哈。”

    “嘿嘿,我來幫你看看咬哪兒了?哎呦,怎小蘿卜頭沒了?”

    “他本來就沒有!啊哈哈哈。”

    “去你的,我就不信還搞不定一匹馬,都散開,看我騎上去哎呦我的娘啊摔死我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”

    羅傑聽著外麵鬧哄哄的,聽著老鼠挖土的悉悉索索越來越響。

    他看到隔斷的土牆上“”的多了個洞。

    一個灰頭土臉的腦袋鑽了出來,兩隻小眼睛眨巴眨巴,活脫一隻土撥鼠。

    那土撥鼠驚訝地看著羅傑,輕聲自語道:“**,挖錯方向了。”

    羅傑看著那腦袋又縮了回去,外麵鬧騰地更厲害了。

    有人嚷嚷:“沒用的東西,滾一邊去,看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三當家來了,看三當家的。”

    “來人幫我牽著它,它老這轉我上不去。”

    土牆上的洞被悉悉索索地扒成一個大口子,土撥鼠鑽了過來。

    羅傑看她原來是個女孩,估摸著比自己略矮一些,剃了個短發,活脫一個假小子。

    她跑到羅傑邊上給他解繩子,壓著嗓子輕聲說:“你也是被我爹那老東西抓進來的嗎?我前幾天沒見過你,你別急,我救你出去。”

    外麵一陣哄鬧:“三當家好樣的!”

    “三當家威武!”

    “唉唉唉唉,”那三當家的聲音傳進來,“唉啊,唉啊~啊~”

    羅傑輕聲問:“你是奧盧斯的女兒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門外傳來“”一聲響,也不知道砸了什東西。

    “三當家!三當家!”

    “滾開,老子還沒死呢!”

    羅傑問:“那他幹嘛要關你?”

    “我前兩天趁那老東西,艸蛋,哪個混球打的死結,帶人去打獵的時候,把他新抓來的人都放了。好,行了,解開了。”

    羅傑活動著手腳,都被綁麻了。

    外麵三當家在喊:“給老子牽好馬,我就不信了,啊呸。”

    羅傑看奧盧斯的女兒回洞拿來一根尖頭的粗木棍。

    她說:“來,我們一起把這狗屎的牆挖穿。”

    羅傑看看屋頂上的木梁和覆蓋的茅草。

    他說:“我們可以從上麵爬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**,太高了,我夠不著。”

    羅傑:“有繩子,把木棍給我。”

    外麵還在鬧騰。

    “三當家又上去了!”

    “好樣的!”

    “騎上了騎上了!”

    羅傑用繩子在木棍上打個結,甩了幾下,乘著外麵聲音大,一下子就甩上了如同三角框的梁架。

    他拽了拽,能吃上力。

    外麵有人哀嚎著:“哎呦,三當家,你的馬踢我。”

    “小心,它又轉過來啦!”

    “三當家,你倒是駕住馬呀!”

    “我頭好暈。”

    羅傑問:“怎樣,能爬上去嗎?”

    那假小子攀著繩子幾下就上去了,跟個猴子似的。

    羅傑也幾下爬了上去,他們腦袋一用力,就把頭頂出了茅草屋頂。

    羅傑看到山村當中的空地上,“禮物”馱著個人轉著圈亂跑。

    邊上山賊嚇得像被追趕的母雞似的亂逃。

    馬上那人像個不倒翁似的晃蕩著,他還喊:“地方太小跑不開,把門打開!”

    有山賊開了村口木門,“禮物”一溜煙跑了出去。

    羅傑看那人韁繩都牽不住,一隻腳沒踩進蹬,另一隻腳卻套的太深,屁股半歪著坐在鞍上,兩手隻是死命地把著馬鞍上的鐵環。

    有快腳的山賊跟了出去,才一會兒就聽他們喊:“三當家掉下去啦!”

    “三當家被馬拖著跑,要死人啦!”

    於是村的山賊一窩蜂地跑了出去。

    羅傑一看好機會,他把繩子係在梁架上,然後和那女孩前後滑到了外麵空地上。

    羅傑想往村門口跑,被那女孩拽住。

    她說:“你他媽往哪兒走,這,快。”

    兩個人跑到村後木牆邊,那女孩扒開一叢草,露出一個洞來。

    羅傑跟著她一鑽,站起身來已是到了村外。

    那女孩得意地說:“怎樣,我叼吧,上次我就是這樣把那些人都放了。”

    羅傑誇了她幾句,她拖著羅傑往村外林子跑。

    她說:“快他媽跟上,到了林子這逼蠢貨就找不到我們了。”

    羅傑趕緊跟著,他說:“你這樣不怕你阿爸怪你?”

    “所以我現在不回去啊,那老不死的每次生氣都老凶老凶的,他在氣頭上什都做的出來。

    我**要等他氣頭過了再回去。到時候他最多罵兩句打幾巴掌,大不了再關我幾天,我**才不怕那老家夥呢。”

    他們進了林子,那女孩就像到了家。

    羅傑問:“我還沒問你名字呢,你叫啥?”

    “我叫奧拉,你呢?”

    “你叫我魯傑羅吧。”

    他們在林子走了一段,羅傑問:“我們這是去哪兒?”

    奧拉回答:“你**是要回北麵你們的寨子嗎?先別**直接往北走,我們先往南邊走,然後再繞個大圈子去北麵。”

    羅傑不是很明白,他野外活動的經驗相當少,前世隻有郊野踏青。

    這一世跟著羅洛男爵也隻有一次真正的野外行走,還是在有著極豐富野外經驗的守林員帶領下,他其實沒做什事。

    他說:“我其實不是那個寨子的人,我隻想讓他們送我回去。不過現在估計他們也不會送我回去了。為什要繞個圈子呢?”

    “南麵那有條小溪,可以掩藏蹤跡。之前救的那些人我也是叫他們先朝南邊走。

    可那些**不像你,他們聽不懂我說的話,我比劃了好一陣子,總算讓那些**明白了。

    可有個小鬼好像叫艾米爾的,他們是這叫他的,大概是他們首領的孩子。

    這白癡堅持要往北走。

    我知道他們的寨子在北麵,老東西就是從北麵把他們帶過來的。

    我比劃著讓他不要直接往北麵走,可這白癡不聽。

    有些**就跟著他往北麵走了,也不知道他們怎樣了。”

    羅傑想了想說:“應該是都被抓回來了,不過後來那個小孩被他姐姐帶來的人救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Culattone,救回去就好。”

    羅傑默默吐槽,雖然那小孩救回去了,但是本來按我的計劃,應該是全都可以救回去的。

    但他沒說出口。

    他聽著奧拉自言自語:“我**就知道他們往北走是不行的。

    “當時老東西問我人去哪兒了,我**就是不說。他把我關起來前就準備帶著人去追。

    “我看到他帶著獵狗叔叔,我就知道直接往北走的人多數是跑不掉的了。”

    兩人往南走了一段後,奧拉找到小溪,她洗了把臉,然後讓羅傑學她淌著溪水走。

    她說:“這樣老東西就**找不到我們啦。”

    羅傑看這丫頭,小眼睛塌鼻梁,臉上還有雀斑,委實不算漂亮。

    他問:“這是為了不留下行走的痕跡嗎?”

    奧拉走著走著,時不時踢踢水。

    她說:“對啊,在林子,再**小心也會留下痕跡的。

    不管是腳印,還是折斷的樹枝,踩斷的草莖,或者是蹭掉的苔蘚,總是會留下痕跡的。

    而在溪水走就不會,溪水會把我們的痕跡全**衝走,屎都不會留下。”

    羅傑想著前世在網上似乎看到過這類知識,可他一直在和平環境,哪用得上這些東西,就忘光了。

    他誇道:“你懂的好多哦,哪兒學來的?”

    “獵狗叔叔教的,他是個很吊的獵人。”

    羅傑想起之前來的時候那場追蹤與反追蹤的較量。

    他問:“如果你的獵狗叔叔來找你呢?”

    奧拉吐了吐舌頭:“**,至少可以讓他多費點時間。如果我們一直走的話,他是追不上我們的。

    但他有時候會猜到我想去哪兒,然後就像他捕獵時常用的手段,在獵物途經的路上設置陷進,然後等著獵物過來,有幾次他就是這抓到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然後呢,他把你抓回去交給你阿爸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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